Mazerick

【番外】乐夏县城前传·流浪星宿

是大家期待已久的边强了,我一开始对这对没感的结果在大家孜孜不倦的安利下成功跳坑

边远OOC别骂

🌠朋友们,真正玩浪漫的那个男人来了让我们拭目以待太空浪子的操作!

预告:前传就此结束,顺利承接正篇内容(详情见我县城文学合集,正片第一篇戳这个👉https://mazerick.lofter.com/post/1e3bb44c_1ca2391c8),以后写的就属于后传了,懂?


“宇宙很奇妙,在64亿公里外看,地球只是太阳光束中一个渺小暗淡的蓝点。你人生中遇见的错过的每一个人都在上面度过他们的一生。我们的欢愉与痛楚聚集在一起,所有的猎人与强盗、英雄与懦夫、文明的缔造者与毁灭者、国王与农夫、年轻的情侣、母亲与父亲、满怀希望的孩子,都住在这里——一粒悬浮在阳光中的微尘。”


  谢强是在前往下一个小镇的火车上遇到边远的,好巧不巧,他本想置放行李的那个空床铺在最后一秒坐上了人。谢强撇撇嘴,也没多说什么,礼貌地跟这位床铺在自己对面的旅客打招呼示意,默默把自己的帽盒放到了自己床铺下面。那位旅客也向他点了点头,当看到他小心翼翼把帽盒塞到床铺下面,说你要不把帽盒子放我床尾吧。

  “放那下面,容易落灰弄脏。”他见谢强望向他不说话,用手指了指床铺底下。

  “谢谢,怎么称呼?”谢强把帽盒递给他,心想这个人真还挺不错,不是那种烦人的旅客。

  “边远。”

  “我叫谢强,你去哪儿?”

  “太空。”

  那人嘟囔了一句,从自己行李里翻出一瓶酒,手指娴熟地旋开了瓶盖,又拿出两个一次性纸杯子,些许是火车站候车的时候屯的,斟满了一杯,递给谢强:

  “祝我们旅途愉快。”

  说完,他自说自话把酒喝光了,把杯子往窗台上一靠,然后躺倒自己的床铺上望着天花板发呆。谢强也没继续谈话,笑了笑,盘腿坐在自己的铺子上若有所思抿了一口酒。葡萄酒酸涩中有一丝醇甜的风味,他想这人挺好玩的,不仅一举一动有意思,而且“边远”这名字也耐人寻味——就在旁边,但是离得可远,竟有几分咫尺天涯的感觉。至于他要去太空这一事,谢强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奇怪,只是他要去太空做什么呢?在太空中,每一个咫尺在以光年为单位的银河里似乎都成了天涯之差,倒也适合他。

  火车开动,伴随着汽笛声和人们在站台的道别声,慢慢驶入乡间和平原,随着建筑物慢慢消失,窗外的景色变成原野,只剩下伫立的电线杆子和天空中星星点点飞过的麻雀。谢强吸了吸鼻子,也躺在了自己的床铺上,他从外套夹层里掏出一朵发皱的格桑花,那是他走之前偷偷在高虎院子里摘的,经过挤压和奔忙,花朵丧失了水分变得有些蔫儿了,花瓣甚至掉了几瓣。他把花拿到鼻尖,闻了闻,还带有洒在民宿院子里阳光的味道。

  不知不觉,疲惫使他闭上了眼,直到隔壁床铺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口哨声:

  “聊聊天?”


  谢强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,坐起来,把花儿放到床头的共用柜子上,看着对面床铺的边远。

  “你去哪儿?”

  边远抓了把自己的乱发,他这发型谢强第一眼看了就不敢恭维,因为很难形容,是很乱但是竟然很有层次,这个人似乎从头到尾都是反义词。

  “南方。”谢强回他。

  “南极?那地儿有企鹅,好玩的。”边远像是一下来了精神,坐起来,像是找到了一个和自己一样的探险家一样。

  “就是南方...不是南极,我怕冷。”

  谢强一本正经地跟边远解释,挺奇妙的,一般人都觉得他自己说话像胡诌,但是现在边远跟他说话也听着像胡诌。两个不好好说人话的人凑到一起,只有两种结果,一种是两个人互相鄙夷觉得对方是神经病,另一种是两个人相见恨晚开始“正经”探讨。谢强和边远属于后一种,还是觉得对方说的话倍儿有道理别人不明白是别人有问题的那种。

  “怕冷啊....怕冷你就去太阳上,但是可能你又会热死。”

  边远也一本正经地回答谢强,然后陷入了沉思,像是真的在考虑怎么去太阳上定居一样。谢强也没再说话打扰他,想了一会儿,他又开了口,像是终于找到最优解一样:

  “这样,我不是去太空么,我给你带颗星星下来,就扔在你在的地方,星星的内核有很多能量,以人类的寿命来讲是取之不竭的,这样你就不会冷。”

  “可是...你咋知道我在哪呢?你都在太空了都,哪还看得见我这么小一个人。”

  谢强指出了问题,一边低下了头,像是真的有点失落。同样沮丧的还有边远,他又托着头开始思考解决方式,两人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沉默,似乎同时都在为一个假想的问题所烦恼。只可惜这次打断这种沉默的不是边远的又一套解决方式,是列车员卖凤爪瓜子方便面的声音。

  谢强不怎么爱吃凤爪,但是每次又忍不住买,之前只能逼着自己把一大包开封的凤爪吃完。不过此刻有边远,而且边远好像不抵触凤爪,于是两个人靠着窗户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嚼吧凤爪。像是被泡椒抢到了,边远猛地打了个喷嚏,又哼了一下,不好意思地对着谢强笑笑,谢强也对他笑笑,然后两人又不约而同转头盯着窗外的原野发呆。

  “定位办法想出来了吗?”

  谢强把包装里最后一只凤爪啃了,问边远。

  “还没...等晚上吧,晚上我就有办法了。”

  边远回他,一边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纸巾把自己手上的泡椒汁儿擦干净。


  边远的办法一直到深夜才想出来,他终于一拍大腿灵光一现的时候,除了谢强,火车外面只剩月亮和几点星星陪着他了。像是迫不及待分享似的,谢强是从床上被边远一把拉起来的,虽然他本来睡眠就浅,但是看着边远一脸兴奋叫他看的时候还是迷糊的,有点摸不清头脑。只见边远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玻璃弹珠,全洒在小桌板上,弹珠咕噜咕噜乱转,有几颗甚至滑下去了,谢强想赶忙伸手去捉,结果手被边远摁住了,叫他注意桌子上的弹珠。

  “你快看,宇宙告诉我们办法了。”

  边远活像个孩子,而温柔的月光透过玻璃找到车内,穿过浑圆的弹珠,像是被揉碎了,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斑。随着弹珠缓缓地转动,就像是天体旋转,边远轻轻一拍桌板,弹珠跳动,颤颤的光像是被他这一拍掷到了天花板上,在那个瞬间,弹珠中被照出来的月光成了点点星光,围绕着他们两个人旋转,就好像这个车厢成为了宇宙,而他们正处宇宙的中心。

  “它们是星星的孩子,从生下来的时候也许因为太过黯淡,被抛弃到了地球上,只有在夜晚的黑暗里才会发出自己天体的光。”

  边远摩挲着桌上的弹珠,看着谢强认真地说。谢强听了这话,竟然有点想哭,他有点想知道,这些“星星的孩子”在夜晚究竟是否会和他一样抗拒拥抱又难耐长夜的冷,但是边远不许他走神。

  “所以,它们和太空里的星星是有联系的,每个夜晚,当它们在月光的怀抱里闪起微光,可能同时在几百光年外,它们的父亲母亲,或者兄弟姐妹就会感知到它们的存在,然后散发出自己的星光回应地球上被抛弃的家人。”

  边远说到这里,又顿了顿,转头拿起白天的酒对着瓶子咕吨一口,又抹了抹嘴,继续说:

  “你快挑一颗你喜欢的...随便那颗都行。”

  “啊?”

  谢强有点不明所以,但是依旧照办,借着夜色挑了一颗灰色的弹珠,黯淡的星星没有沉没在黑暗里,也发不出白日焰火一样的光,和他一样。

  “给我。”

  边远像是个魔法师,在给他发号施令,不知道要施什么法。他乖乖把弹珠放到边远的手里,边远拿起弹珠,放到唇边,用力吻了一下,然后又递给谢强:

  “你也吻一下,这样就知道是你的星星了。”

  嘴唇碰上弹珠,被边远吻过的地方是温暖的,还带着点酒气,没有被边远吻过的地方依旧是冰冷的,让嘴唇有些发颤,谢强吻了弹珠,然后放在嘴边停留了好久,好像怕这颗星星上了太空就忘记了他一样。

  “好好保留,我上了太空,给你找到它的家人,然后让它们下来找你给你取暖。这上面有我俩的气息,星星肯定不会找错的。”

  边远一拍手,把剩余的弹珠收起来放回兜里,转身又躺倒在床铺上发呆去了。


  这趟旅途是边远先下的站,差不多那晚之后的第二天吧,他匆匆收拾行李准备下车了。走之前,谢强问他为什么走,难道已经到太空站了么。

  “我昨晚梦见你那颗星星的爸妈了,它们说在下一站下车,然后自然会有路把我引到它们身边。”

  边远没头没尾回了一句话,的确是他的风格。

  “好,那我等着你把它们带来。”

  谢强乐了,应允着,拍了拍边远的肩膀,边远放下行李,托起谢强的手,在他的手心郑重其事留下了又一个吻:

  “请相信我,温暖的星星在不久的未来会来到的。”

  说完,他就提起行李走了,谢强看着他的背影从车厢尽头消失,突然觉得所谓的太空也和这人一模一样,囊括一切却冠名以“空”,都是反义词。

  后来谢强在几站以后也下了车,因为有一晚他梦到了那颗星星。

  梦里,他被抛在太空中,环顾四周,身边一点物质的存在都没有,自觉湿冷,正当他尝试着在虚空中抱紧自己取暖的时候,他看到了一点小小的光。那光来自一颗小小的行星,向他靠近着,往他怀里挤,散发出的热虽然很微弱,但是温暖了他的胸膛。他想要伸手碰碰它,在触碰的那一刻星星似乎绽放出了更亮更暖的光,那是能够媲美太阳的光源,而在那光里,他看到了提着行李下车的自己。

  那晚,他难得睡得很安详,第二天醒来,他对自己说:

  “就是下一站了。”

  下了车,托着行李,他叫了一辆三轮载着自己来到了最近的县城,车上,他把玩着那颗灰色的弹珠,搓得冰冷的弹珠直发热,像是那晚梦里的星星。突然,一个颠簸,弹珠从他的手中滑脱,蹦了出去,他啊呀一声,急忙叫车夫停车然后自己扑上去捉。圆圆的弹珠咕噜噜顺着水泥地一路滚下去,似乎怎么捉也捉不住,他追着弹珠跑,和小孩子追萤火虫不一样,他追得像是夸父追日,没了它就跟没了命似的。终于,弹珠被他捉住了,被紧紧攥在手里再也不放,起身,和一人撞了个满怀。

  “对不起对不起,你没事吧?”

  他急忙道歉。

  “没事儿,你是新来的?以前没见过你...怎么称呼?”听这声音,是个开朗的人。

  “嗯。”谢强不好意思冲他笑了笑,一边把手里的弹珠装到口袋里。

  “害,那个...欢迎!我叫彭坦,以后咱就算认识了!”

    那人清瘦,看着他傻笑,脸上泛起点红晕,就算是眯着眼,也挡不住他眼睛里的光,就和谢强梦里的星星一样。也是在那一刻,谢强又选定了新的落脚点,边远没骗他,真的把星星带来了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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假使说我的无病呻吟可以打动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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