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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番外】乐夏县城前传·白日焰火

应组里要求,特此推出美人cp👉陈辉×谢强

讲述的是谢强在来到米未城乡结合部之前所居住的小镇的故事,算是前传,特此列为番外,乐夏县城番外每一篇都会是不一样的cp,这一篇讲的是辉锅和强强🚬

番外,比较短,别骂,辉哥可能OOC,也别骂。


“所谓时分秒、日月年的时间刻度是人创造的,所以时间的存在和流逝也是人为赋予的意义。漫长或者短暂,瞬间亦或永恒,皆因人而异。”


  陈辉是镇上的机车工,平日里就和机油轮轴打打交道。不熟悉他的人以为他就像是美国一号公路上不好惹的机车大哥,两只花臂一缕山羊胡,隔着飞行员墨镜那双眼都能透出凶狠的光。但其实,他脾气缓和得很,不仅闲暇之余会在店门口用挂坠逗野猫玩儿,还会免费把不用的齿轮串起来做成风铃送给邻居家的小女孩。

  至于他是怎么和谢强认识的,要说到谢强来到这个镇上的第一天。

  这个镇不大,远比后来的米未城乡结合部小得多,但它的确坐落于偏北的位置,更是让人确定了谢强一直在向南方迁徙的脚步。陈辉记得那天下小雨,他在修车,这轮子啊上了多少机油都转不顺溜,慢慢他也有点恼怒了,像是抽一只倔强的牛一样粗鲁地转着车轮子。转着转着,他听到耳边传来脚步声,抬起头,看到一个留着长发带着礼帽的人站在门口。

  “那个...我忙着呢,您要我帮些什么?”

  陈辉平复了下自己毛躁的心,看着那人问。

  “你转慢点,就顺溜了。”

  那人一开口,声音是软黏的,后腔音很重。陈辉恍惚之中放慢了自己转轮子的速度,果不其然,车轮像是变成了温顺的狗,温吞地转动,伴随着每个旋转周期刹车系统发出的咔咔声。

  “谢谢,怎么称呼您?”

  “谢强。”

  那人冲陈辉笑了笑,挥挥手走了。雨停了,空气中充斥着青苔和真菌的味道,陈辉又出神地扒拉了下车轮子。


   谢强在这镇上待的时候并不长,他怕冷,不喜欢老是下雨的地方。

   这是他来的第几个镇了?他不记得,也从不会把数字放在心上,有什么意义呢?一切穿透到本质,时间不过是“从前、现在、将来”,而计数只不过是“上一个、这一个、下一个”而已,意义单薄,却在人们的理解中又能够从里面能开出那么寓意深重的花朵。

  陈辉是他来到镇上认识的第一个人,谢强第一次看见他带着怒气转车轮的样子,倒也没觉得这人凶狠可怕,反倒看出几分小孩子似的执拗来。那个雨天之后,一来二去,两人倒也认识了,往日里陈辉常逗的猫儿和谢强也熟了,自然而然跑进了谢强的家;给街坊小女孩做的齿轮风铃也默默多了一个,挂在谢强暂住的窗台,风吹过,发出机械金属独有的冰冷声响。

  陈辉留了一头长发,平时就盘起来。谢强给他编头发,变着法儿地编,有的时候陈辉忙着干活有点不耐烦,谢强就威胁他要是乱动就给你丫几剪子全绞了,只好乖乖等着最后一缕头发被编到三股辫里然后被盘上去。当时谢强其实剪头发学艺不精,连推子都使不好,但是陈辉任由他给自己推铲青,有几次喇了口子也不吭声,倒是谢强不乐意了,从此都用修眉的小刀仔仔细细剃着,恨不得把绣花的心思给拿出来。

  以谢强之前的云游经历来看,如果在一个镇子上待的时间长了,那么肯定是和镇上某些人产生了情感上的缔结。但是在这里停留的短暂绝不是因为和陈辉没有什么情感联系,相反,有几次谢强让陈辉坐在洗手间镜子前,向他靠着慢慢用剃眉小刀轻轻刮出山羊胡子的轮廓的时候,隔着浴室的雾气望着他发青的胡茬和微眯着的双眼,他差点就想扔掉刀子这么栽过去,因为他知道陈辉会接住他。他们从未对互相言表过爱意,但是好像双方都并不抵触给予对方一个满满的拥抱。

  那为何要走?废话,因为这个镇实在太冷了,他怕冷,胜过害怕拥抱。


  陈辉只知道谢强是镇上新来的,暂住在一个阁楼里,也不知道他从哪来,以后要到哪里去。他单纯喜欢这个人,喜欢听他说些不着调的话,有些话听了的确会让人笑骂胡说八道,但是从谢强嘴里说出来,就像是顺理成章成了诗句,适合被镌刻在每一片叶子上。

  有一次,谢强拉着他闲聊,聊得七七八八的时候天色已晚,暮色像是黑纱,笼罩着谢强,朦胧之间他的头发就好像是一团黑色的云,包围着他的脸庞,掩不住两颗眼珠子里闪出的星光。谢强很纯粹,他的身上带有最初的美;但是他又很复杂,让人不禁好奇去探索。

  就这么暮色里,两人无言地拥抱了。陈辉轻轻抚过谢强的头发,说:

  “有人跟你说过吗,你很像夜晚。”

  当时,夜色已至,模糊了两个人的轮廓,谢强顺手抓起陈辉散落的一绺头发,在黑暗中靠着手感编起了辫子。

  “那辉哥,有人说过你像流火吗?”

  “那是什么?”

  “古时候的人说农历七月,天刚擦黑的时候,可以看见大火星从西方落下去。当然了,现在大家都觉得是流星,但我不这么觉得。”

  言语中,一个辫子已经编完了,随意被甩在陈辉的肩头,然后他感到谢强又抓起了一绺开始编。

  “我觉得流火,就是火,就是从天空中燃烧着的大火球,把夜空点燃了...”

  “合着我让你着了是吗?”

  听了这话,谢强松开了他,像是诗意被破坏有一丝愠怒。陈辉笑笑,他现在已经有半个头是被编的歪歪扭扭的小辫子了。

  “那我可不着了嘛,不过这样也不冷了。”

  谢强看着陈辉也笑笑,不早了,他起身也准备回家了,家里还有猫儿等着喂呢,陈辉为他打开了灯,灯光带走了房间里的黑夜。


  谢强准备离开的时候,提前一个礼拜告诉了陈辉。他的理由简单直白,就是怕冷,陈辉听了,说:

  “那你尽量往南方跑,那里暖和。”

  “我上一个暂住地是这儿向北,没想到这里也不够南。”谢强回。

  是从北方来的啊,那还这么怕冷,看来这里还不是南方,陈辉心里想。

  “行呗,你走了,我得再找发型总监了。”

  说着,他尝试着把头发挽起来扎个丸子头,也许是太久没这么做了,手竟然都生疏了,散了好几束头发下来,干脆不扎了,就这么披着吧。

  谢强笑了,笑声挺开心的。

  “你等我手艺熟练了,给你剪个时髦点的发型。”

  “成,一言为定。”

  当然了,在未来这个承诺也没有被兑现,怕冷的人越走越南,过往的城镇似乎都跟北方一样,被冻在冷气中了。当时也没人想到这一步,至少陈辉没想到,谢强走的时候,他还郑重其事送了他一套理发剪刀。

  “好好学艺啊,我头发就等着你来修剪呢。”

  这套剪刀被皮套包裹着,抽出来的时候闪烁着冰冷的光。谢强又抽出一把剃刀,见刀面上刻着一个火焰的文案。

  “这是流火?”他问。

  “可不,驰名商标,等着你以后给我铲青用。”

  陈辉摸了摸自己的胡须,来回抓了抓发青的胡茬儿。谢强没拒绝,也没答应,收起了这副刀具,他直直看着陈辉,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。这次离别格外的云淡风清,他走的时候,甚至特意带上了陈辉做的齿轮风铃。

  后来,后来怎么了呢?后来的谢强来到了彭坦的小镇,为无数人剪刘海剃胡子,手艺渐精,但从来都没有碰那把刻着火纹的剃刀,也许他还记着在向北的某个小镇上,有个火球在等着他。

  而后来的陈辉真的没有理发,头发慢慢及腰,他还是和往常一样用挂坠逗着猫儿,给隔壁小女孩做风铃,只是在农历七月的时候,他会忍不住望望天,像是等着有个大火球会真的飞过天空。

  夜风吹过,黑暗里他的长发飘起,真的好像是焰舌的形状。

  

  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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假使说我的无病呻吟可以打动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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